一粒葡萄从葡萄串上散落下来,滑落在地,我俯身拾起,搁到手心,葡萄像个圆球在我的手心里滑动,那翠滴滴的透明,让你想起什么玛瑙翡翠来,是很瞬间的事。葡萄从葡萄串蒂落的那刻起,生命就有了忧郁,此时我的手像个世界在无边的扩张,只要我五指轻合,一粒葡萄的状物即刻消失,化为几滴带着糖分的水滴,在手心蔓延,手心的距离到达葡萄球心的距离,我用想象来衡量,就是我从童年到成年的历程。
立足于一片土地,总想寻一株植物来依恋,比如大漠里的一株红柳,昭示着一阵风的来和去,凹地的一棵水草,会有一群鱼儿来嬉戏,一块湿地,一群马儿羊儿在竞相追逐,而后父辈们的理想攀援在一根葡萄藤上生存。
一粒汗珠的模样和一粒葡萄相似。在我揣摩汗珠摔碎的过程中,连接身文章来源于体的关节在一截一截拉长,所有的细节也在一程一程的记述。
父辈们是一辈子没能翻到黄土地的那面;
父辈们的双手没能抬过双肩,做个捧着月亮的姿势,永远是躬着身子前行;
父辈们的高傲没能超过离他近的那棵葡萄藤梢;
但,父辈的高傲却在永远——
葡萄原产于加斯比海域、小亚细亚。葡萄的种植是从这里开始向东西方传播。从高卢到意大利,再到蔓延整个欧洲;在美洲新大陆,葡萄是由早的殖民者传入,而后深入到美国东部各州。后来,亚历山大东征把希腊化文明带入中亚,从此种植葡萄、酿葡萄酒和酒神崇拜,开始在粟特人中流传。在,葡萄是由张骞在公元前138年从波斯引来,后来经丝绸之路把这个绿色的使者引向了不毛之地的戈壁。